但青鳥法器化作奇怪小鳥,並能騰空傷人,這卻是讓所有人都清晰的看見了。
所以……他們眼中顯露出來的都是貪婪與瘋狂。
法器之說果然是真的!
所有人如是想着,一方面真,他們就會認爲所有的都真,包括成王成帝。
這還搶什麼主持之位啊,拿到青鳥法器不是比什麼都強?
智能和尚突然高聲喝道:“龐廣龍!你還不是主持,天雲寺何時輪到你來發號司令?!哼,傳我口諭,天龍寺所屬,速將此妖女拿下!”
啪啦啪啦!
房間四周所有的窗戶在第一時間都被敲碎了,刷刷刷衝進幾十個大和尚,他們都是一身洗得發白的僧袍,手裏一個粗的嚇人的佛珠。
他們單手合十,幾乎同時同動作,一起用手掌在空中畫了一個圈,又同時揚起手中佛珠。
那幾十串佛珠在空中同時分散成無數的珠粒,彷彿靜止了一瞬間,隨後如同子彈一般,向天棚極速飛去。
龐廣龍皺眉驚道:“達摩伏魔陣?!這個禿驢是何時參悟的?!”
和尚,其實互相罵架的時候,也喜歡用‘禿驢’這個詞,很怪異。
而此時,就看懸浮於空中的青色小鳥,突然張開翅膀,緊緊護在少女身前。
下一個瞬間,所有佛珠轟隆隆在天棚引起偌大的煙霧。
三層樓的正殿建築,竟然活生生被洞穿了,天上的陽光都投射進來,透過層層煙霧,清晰的映照在少女那粉嫩的臉龐之上。
她竟然毫髮無傷?!
這佛珠的威力可不亞於十幾柄馬克沁重機槍的連續掃射啊!
但王昃卻皺了下眉頭。
他雖然‘身子弱’,但見識卻驚人,他發現少女的右鍵明顯有些不自在了,看來她還是收了點輕傷的。
那少女用鼻子冷哼兩聲,看了看又變回法器的青鳥,大眼睛滴溜一陣轉。
隨即她大聲說道:“哎呀,不好玩!這破鳥,也就剛開始還有趣一些,本姑娘玩膩了!”
說着,竟然真的就將青鳥法器扔了下來。
說來也是奇怪,少女扔的速度並不快,幾乎所有人都能看清那法器飄乎乎落在地上,彈跳兩下,安靜的躺在那裏。
可除了心臟跟着一陣亂跳外,竟然誰都沒有去搶,或者接。
而都是目不轉睛的看着。
智能和尚突然一愣,猛然喝道:“不好!那妖女要跑!”
擡頭再看,棚頂還哪有少女的蹤影?
即便他如此大喝,但依然沒有人看向別處。
一時間,場面變得極爲平靜……
姬少雙手提着褲子,歪歪扭扭的走過來說道:“終於回來了,終於物歸原主了。”
說着就要伸手去拿那法器。
但就在他馬上就要碰到時候,他又停下來。
因爲他清晰的感覺到,一股幾乎能用肉眼看出來的殺氣正衝他‘擠’了過來。
怕是隻要他碰一下,就會被轟成渣。
姬少冷汗直冒,這時他可不敢拿身份壓人,眼睛一轉,計上心來。
他猛地直起身,又彎下,捂着肚子愁眉苦臉道:“哎呦!疼,哎呀,也不知道吃壞了什麼東西,這突然沒命的疼……我,我先去趟廁所,你們幫我看着青鳥啊,誰也不要亂動!”
說完一流火線的跑開了。
他不傻,雖然這事辦的真挺傻。
誰也……不敢動。
龐廣龍看了一眼地上的青鳥,又看了一眼智能和尚,微微向後悄無聲息的退了幾步,手背到身後,輕輕在香臺的下面按動了一下。
一個紅色的按鈕無聲的響起了。
彷彿暴風雨前的寧靜,王昃突然耳朵抖了一下。
他趕忙從屋子裏往外退去,還好他本來就站在門口附近,這時又沒有人注意他。
王昃走到院子裏,果然看到上官無極等人隱蔽在左近,大有衝進來搶奪一番的打算,起碼臉上‘寫’的就是這個。
王昃翻了翻白眼道:“你們給老子消停點!去,通知黑水營聽我號令,堵住天雲寺所有交通要道,但凡能離開這裏的通道都要堵住,不管這裏發生了什麼,你們只管不放人出去,哪怕一隻蚊子要是沒經我允許就出去了……信不信我讓蚊子把你們吃的只剩下骨頭?!” 王昃皺着眉頭,一臉認真的望着房門緊閉的古建築。
上官無極在旁邊尷尬的問道:“那個……小昃先生,你不要進去嗎?”
王昃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,喝道:“我傻啊?我這小胳膊小腿的,進去還不被人給強暴了?!”
上官無極汗顏道:“我覺得吧,他們肯定也是有一定審美的……”
“滾!”
上官無極被罵,趕忙退了出去。
王昃又看了大約十分鐘,裏面出現各種喊殺聲,叫囂聲。
他感覺那屋裏絕對是人腦袋打成狗腦袋了,此時進去絕對是洗手間撿肥皂的命運吶……
十分鐘過去了,就看四周山林和那些古樸建築中,不停的有人衝進屋子,或從窗戶,或乾脆從屋頂。
有黑衣人白衣人黃衣人,有老人青年少年甚至女人。
突然,王昃肩膀被拍了一下,他猛地一驚,每一根汗毛都立起來跳舞。
呆呆的轉過頭來,卻發現拍自己肩膀的正是剛纔在屋子裏見到的那名‘小偷少女’。
近看之下,王昃發現這小妮子實在是太可愛了,大大的眼睛小小的鼻子,尤其白的如雪的肌膚,簡直是從黑白漫畫書中‘掉’下來的蘿莉少女嘛!
愣了一下,王昃趕忙搖了搖頭,現在可不是想這些的時候。
他勉強擠出一絲微笑,對少女說道:“那個……你……你也出來了?”
少女點了點頭,笑道:“你以爲就你‘這麼壞’吶?這樣坐山觀虎鬥豈不大善!”
王昃尷尬的咧嘴道:“那……那看就看唄,你這樣突然出來嚇唬我算怎麼回事,要知道人嚇人要嚇死人的。”
少女眼睛一轉,撇嘴道:“切,膽小鬼!我是在想,既然咱們兩個都是聰明人,不如咱們兩個合作怎麼樣?”
王昃好奇的看着她,笑道:“我爲什麼要跟你合作?跟你合作又能得到什麼好處吶?”
少女道:“你這人真是無趣,幹什麼事都要好處,那麼……如果我拿到青鳥,我可以很大度的借你玩幾天,怎麼樣?”
王昃笑道:“這……不太好吧?只能玩幾天?那我不幹,有了又沒了,還不如根本就沒有來的好。”
少女點了點頭,彷彿做了很大的決心,才說道:“那這樣,青鳥你先用,如果能用的話……就給你了,但如果不能用……那隻能說你命不好,聽說這玩意是要看‘緣分’的,能不能用可不一定哦~”
王昃心中腹誹,什麼緣分吶,分明是我身上一點能量都沒有,肯定是用不了,她才說這話唬人。
正這時,大殿的房門突然被衝開,幾條身影直接倒飛出來。
少女眼睛一亮,嬌喝一聲:“機會來了!”
隨後雙腿用力一蹬,整個身體如乳燕離巢,猛地竄了出去。
王昃想了一想,決定還是‘慫’點,往前挪動了一小步,就算是‘盡力’了。
三分鐘後,少女突然又衝了出來,她高聲喊道:“快來接應我!我得手了!”
王昃眼前就是一黑,因爲她身後跟出來的,起碼有幾十號的人物,各個都紅着眼睛。
【別往我這邊走……別往我這邊走……】王昃不停的默唸着,但事與願違,少女還衝他招了招手!
王昃就覺得自己眼前一黑,昏過去的心都有。
少女三兩個騰挪就到了他的眼前,嬌聲喝道:“你怎麼還不快跑!”
王昃也沒猶豫,轉身就跑,邊跑邊罵道:“你他媽的要死就自己去死!犯不着非要拉着我!”
他還不忘轉頭對追來的人喊道:“別追我!我跟她不是一夥的!”
追來的人也喊道:“就是他,來接應的混蛋,千萬別放跑了他!”
“抓活的!~”
“不,女的要活的,男的弄死!~”
王昃絕望的翻了翻白眼,猛然衝密林深處喊去。
“你們他媽的還不出來,老子就要被人解決了!快出來幫忙啊!”
但事實上,王昃那些手下都特別聽他的話,尤其上官無極,因爲‘開了過分的玩笑’,特意找了一個離王昃很遠的出入口,老實的蹲在那裏守衛。
見半天沒來人幫忙,王昃有擡頭沖天空喊着:“您老就別生氣了,都什麼時候了!我賠禮我道歉,快來救我啊~”
結果……還是沒人來。
而身後的追兵越來越近了。
也是,王昃一個‘平民腿’,怎麼可能跑過‘練家子’?
那少女在最緊要的時刻,終於‘靠譜’了一次,一把拉住他的右臂,好似拉着破麻袋一樣向前方急衝而去。
雖然暫時安全,但也苦了王昃了。
他發現……地上的石頭真的很硬,樹枝抽在臉上,真的很疼!
沒一會的功夫,他身上的衣服都變成了‘條條裝’。
王昃心中懊悔壞了,自己弄出一個‘鷸蚌相爭’的戲碼,連‘明珠’都是自己投進去的,本想要漁翁得利,卻不想突然跑出這麼個不要命的死丫頭片子,生生把自己的計劃破壞了,害的他惶惶如喪家之犬吶~
也不知道跑了多久,而且也不知道後面的追兵怎麼就那麼瘋狂,竟然緊咬着就是不放。
那少女一邊跑還一邊埋怨,說王昃太重了,要不然她早就甩掉他們了,說王昃就是個喪門星,是個大混蛋。
但至始至終,她都沒有一絲扔掉他的意思。
王昃早已被撞懵了,他渾渾噩噩的睜開眼睛,無力的前看後看,突然他眉頭一立,整個人都被嚇精神了。
他大聲吼道:“不要往前面跑了!前面沒路了!”
那少女滿身汗水,無奈的回頭看了他一眼,有氣無力的說道:“廢話,我當然知道,可是不往這方面跑,又能往哪裏跑?”
王昃環顧四周,果然見追兵已經從四面八方圍了過來。
那些追兵明顯不屬於一個陣營,刻意的跟其他人保持着距離,一小撮一小撮的,這影響了追擊的速度,但卻側面的把王昃和少女逼到了絕境。
【該死的!我那幫人都死哪去了,這不是路口嗎?怎麼就沒有人守?!】他咬了咬牙,突然對少女說道:“扔下我吧,扔下我你就能跑了,青鳥不在我手上,他們應該不會把我怎麼樣的。”
那少女卻沒有回答,只是憤怒道:“這幫人,也不知道是怎麼修煉的,這才短短几十年不見,怎麼突然跑出這麼多厲害角色?該死,真該死!”
正這時,身後突然傳出一聲大喝:“站住!再不站住我放暗器了!”
少女馬上回頭看去,卻直接看到一個起碼有籃球大小的流星錘直衝她面門而來。
她心中不由得怒道:【你這騙子!你已經放出來了好吧!】少女一個急轉身,先把王昃身形拉開,隨後在空中飄逸的平行轉了個圈,躲過了流星錘,而那看着就牙疼的利刺,幾乎是貼着她的身子划過去的。
少女嘴角一個得意的微笑,剛想回頭說些什麼,就聽王昃一聲超高分貝的尖叫。
“我操啊!!~”
少女回過頭一瞧,發現他們兩個人的身形已經……懸於空中了……
萬丈懸崖,刷的一聲掉落下去,連點風聲都沒有。
追趕的衆人氣喘吁吁的停在懸崖邊上,互相看着。
有一個喊道:“你扔什麼流星錘!現在人都掉了山澗下面了,?這可怎麼辦?!”
扔流星錘的人一臉的尷尬,低聲嘟囔道:“習……習慣了……”
看來他這種偷襲方法,用了可不止一次兩次了。
在懸崖邊‘看’了大約兩三分鐘,那些人其實都明白,只要繞路去山下找,肯定還能找到他們的屍骨,但誰都沒有提出來。
正這時,一陣急行軍的聲音從後方傳來。
他們轉過頭一瞧,發現一大堆很奇怪的人正衝這個方向飛速趕來。
其中很多人一身黑色甲冑,都看不到臉。
另一些人手裏都拿着現代化裝備。
他們統一的特點,就是太快了。
恍惚間,讓人有一種‘草上飛’的感覺。
他們正是上官無極和黑水營一行人。
上官無極在許久不見來人後,總覺得心神不寧,就通知其他人,讓就近的去看看到底是什麼情況。
一名黑水營士兵趕到那大殿的時候,卻發現大殿已經空無一人,或者說……沒有活人。
大殿屋子裏都是屍體,各式各樣的屍體,各種部位的屍體。
少說也有進千人。
而一條血跡從門口延伸出去,彷彿一個指向標。
那黑水營士兵都要瘋了,他第一時間反饋消息,圍在天雲山周圍的所有人都開始向這條血跡的方向前行,破損的樹枝就是指明燈。
但……他們還是晚了一步。
‘帥哥’第一個跳了出來,重重的落在所有追擊者的面前,腳下深陷地面十幾釐米。
他寒着聲音問道:“你們有沒有看到一個年輕男子,長得雖然難看,但氣宇不凡。”
扔流星錘那個人愣了一愣,下意識說道:“你們也是要追青鳥嗎?那一男一女拿着青鳥掉下去了。”
‘帥哥’只覺得眼前一黑,雙腳猛然蹬地,不等追擊者們做出任何反應,‘帥哥’已經穿過他們,身處懸崖邊上,冷着臉往下看去。
那下面,除了一層厚重的迷霧外,什麼都看不清,但有一點可以肯定,這高度起碼有千米以上!
說來也是巧了,少女是一直向上跑的,跑到最頂端,山的另一側便是垂直的絕壁,也是王昃等人進山時走的那一條路。
‘帥哥’深深吸了一口氣,轉頭十分冷靜的問道:“是你們把他們逼下去的?還是打下去的?”
那流星錘畏懼他的氣勢,趕忙說道:“是他們自己不小心跌落下去的,我們也不想的,這樣一來青鳥不就沒有了嘛……”
‘帥哥’看了看上官無極,輕輕的點了點頭,又轉過頭看向懸崖底部的雲霧,輕聲說道:“殺了,一個不留。” 「看來,光殺幾個百夫長,還是止不住嗜酒之風,來啊,將張綉推出去,斬首示眾!」荀攸一拍桌子,孔然而立,把袁尚都嚇一跳。
兩邊士卒都愣住了,張綉可是天子親封宛城候,手上執掌二萬西涼騎兵,這要是真斬了,能不能出這鄴城,還兩說。
「哈哈哈哈!荀攸,就憑你,想要我的腦袋?,看我兩萬將士答不答應!」張綉昂著頭,沒有一絲害怕,他恨不得荀攸現在就殺了自己,按約定,部下只要得知他出事,必會殺入城中,將曹軍眾臣殺個一乾二淨。
「且慢!」袁尚本以為荀攸不敢怎麼樣,他突然看到洛非子的手動了一下,預感事情不妙,荀攸動張綉,必是在曹操那裡討得什麼特權,能越過大司馬,直接法辦高級將領,也只有荀攸敢幹,以防萬一,他只好出頭。
「軍師,實不相瞞,昨日是我邀張綉將軍小酌一番,我的職位比他高,他只是服從命令,要辦,你先辦我吧!」袁尚挺著胸膛,筆直的立在荀攸跟前,量他有天大的魄力,沒有得到曹操的允許,定然不敢辦了自己的上司,況且,袁尚現在在軍中的影響力非同一般。
「原來如此,我當日曾言,全軍禁酒,唯大司馬除外,我自然不能冶你的罪,不過張綉確實違反了禁酒令,死罪可免,活罪難逃,來啊,拖出去,五十軍棍,以示警醒!」荀攸見袁尚親自出馬為張綉擋刀,無可奈何,但為顯示其威嚴,還是賞了張綉一頓殺威棒。
不過,荀攸從此事看出,袁尚和張綉,似乎走得越來越近,很有可能同謀不軌,今天只是做個小測試而已,果然得到他想要的結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