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承認了,他有時候誠實的令人髮指。
我長長的吸了口氣,心像是被什麼東西扯着一點點下沉…
感覺自己的心都要疼死了。
我看了看周圍的人,二科的人同情的看着我,陸少卿幸災樂禍…
我又覺得好孤獨。
景言是我的一切,可我不是他的…
“他帶我來這做什麼?”我問唐書?
唐書可能被我的表情嚇了一跳。
“小顏,你沒事吧?”他有些擔心的問。
“我這個樣子像沒事嗎?”
我冷笑:“他帶我來做什麼?總不會是見證他和他愛人的重逢吧?”
我用極其嘲諷的語氣,傷害自己也傷害景言!
唐書看了看畫:“我沒猜錯的話,他要用你的身體復活任雪!”
儘管我早有了心裏準備,可是如今聽到這樣的話,心還是被什麼抽着疼。
呼吸都疼!
我看着景言,像從來不認識他一樣。
“蘇蘇,我不是要復活她,我來只是想親手結果了她!”他急切的解釋,在我聽來卻像是在狡辯一樣。
“啪!”
我狠狠的抽了他一個巴掌。
“你不用這樣,現在受傷的是我!”我說。
在場的人都沒說話,場面靜的可怕!
上次景言去流河救我,恐怕就發現了什麼,他不動聲色的繼續欺騙我,把我騙來這個地方,救他的前世情人?
我覺得好可笑!
我像個傻瓜一樣被矇在鼓裏!
唐書他們欺騙我就算了,連景言也是…
“我真是遇人不淑,這輩子都跟渣男結緣了!”我強顏歡笑了一下。
景言擡起頭看着我!
“蘇蘇,我…”
“所以呢?老鬼,你想怎樣?要我的命有這麼麻煩嗎?”
我問。
強忍着不讓眼淚落下來。
“蘇蘇,我不是,我沒有想…”
他匆忙的解釋,可惜在我聽來,他還是在狡辯,用可笑的所謂報仇的理由,來見任雪。
他還是放不下她嗎?
我的心都要疼死了。
“我走了,你們繼續!如果要我的命最好快點!”我說完擺擺手,自顧自的往樓梯走。
“蘇蘇…”景言叫了我一聲。
我停住!卻沒有回頭!
他跑了過來:“我跟你一起走!”
我回頭看着他。
他臉色堅定,眼底一片清明!
“你想好了?”我問,眼淚順着臉頰慢慢的滑落。
“想好了!”他抱了抱我。
“我什麼都不想要,只要蘇蘇。”他說。
我淚流滿面,隨即笑了,我抱了抱他。
“我們走吧!”
“嗯!”
…
上樓真的是要比下樓慢多了,我們走了一會兒就走不動了!
“蘇蘇,我揹你吧!”他說。
“嗯!”
我很痛塊的爬到景言背上。
心裏滿滿的全是喜悅。
感覺短短的幾分鐘,經歷了人生大喜大悲。
而此刻,我太開心了。
從前任雪一直是我和景言之間諱莫如深的話題,可是如今,我感覺橫在我們中間的溝沒有了。
或許有人會覺得我自私,可感情就是自私的,任雪傷害了景言,她已經放棄了他,而他現在就是我的,我一個人的!
…
唐書看着走遠的背影,心裏說不出得落寞,他覺得自己像一個跳樑小醜!
而且他沒想到景言真的就追了出去!
爲什麼?
唐書看了看手裏的畫,有一種落敗感。
他拿到畫就能保住命,可是他最想要的不是命…
“唐書,把畫交出來!”李志的聲音響起。
唐書看了看手裏的畫,嘴角掛着一抹嘲諷的笑容。
“想要,過來拿!”
…
“景言你會不會後悔?”我趴在他背上問。
“後悔什麼?”他說。
我抿脣。
“任雪的事,祁平死了,棺材釘拿不到,你的記憶就缺了一部分,而任雪爲什麼殺你,你也就不知道了,如果剛剛你不追我,你或許就能見到她,而且…”
“蘇蘇…”
景言打斷我。
“我不後悔,從你轉身的那一刻我就知道,如果我不能和蘇蘇在一起,我纔會後悔!”他淡淡的說,言語裏卻滿含了深情。
我摟緊他的脖子。
“我剛剛有沒有打疼你?”
“有點!”他向來很誠實。
“不過我願意被蘇蘇打!”他嬉皮笑臉的說。
我撥弄了下他的頭髮:“嗯,皮糙肉厚,打幾下沒關係!”
“嗯!”
景言很狗腿的點了點頭,我忍不住樂了。
“傻瓜!” 我們下山的時候看到了被釘在樹樁上的董彪,他已經死透了…
“許二龍乾的嗎?”我問。
景言點頭!
“對了,你到底把小晴怎麼樣了?還有佈置那麼強大鬼術空間的厲鬼呢?”我問。
“小晴自然是被那厲鬼帶走了,至於那個厲鬼…”景言沉着眼睛。
“她不算是厲鬼,應該是個家仙,她纔是奶奶廟真正的“奶奶!”
當年建這個廟,就是在陣眼上封印流河的鬼怪。
流河現在每年也會有不少的人枉死,古代就更不用說了,那些人死後沒有入土爲安,不能投胎,慢慢的成了氣候!
那個廟就是爲了鎮住那些厲鬼的其中一個陣眼!至於那副畫…”
景言難得不用擠就吐出這麼多來,我本以爲他在任雪的事上又會沉默,也不想逼他,一千年的情仇也不是那麼容易就放心的。
我願意等!
“那副畫裏據說是任雪的畫像,我也不知道,不過任雪當年是陰陽盟盟主任秋鶴的女兒,而且她的造詣其高,我相信她就是死也會給自己留一手!所以我們都懷疑那裏面關着任雪的魂!”景言沉沉的說。
我一怔!
本以爲他不會說。
我摟了摟他的脖子:“你現在還覺得我是她嗎?
景言的身子一頓,隨即搖頭:“不是!”
“爲什麼?”我問。
“蘇蘇你太傻了!任雪沒你這麼傻!一個符咒還要學半天…”
“閉嘴!”我狠狠的敲了敲他的頭。
“你這是誇你前任呢?還是在貶低我呢!”我沒好氣的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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景言卻十分認真道:“這就是蘇蘇和她的不同之處,蘇蘇善良,而她…”
我看不到他的表情,景言沒有繼續說。
我忽然想到了張雲舒,那個時候景言對張雲舒的厭惡就是來自於任雪。
我想,任雪和他一定還發生了什麼事。
而這些事不管他記不記得我都不能問,只能等他告訴我。
“景言,你覺得李志他們是什麼人?陰陽盟的嗎?那個守護奶奶廟的厲鬼現在又去了哪?”
我覺得幼稚鬼肯定知道。
“蘇蘇,你問了這麼多我要先回答哪個?”他無辜又爲難的說。
我敲了下他的頭:“別廢話,一個一個說!”
“呃…”
他頓了頓說:“我先說李志吧,他們不是官府的人,是陰陽盟的,任家千年前就是陰陽盟的領導,不管現在陰陽盟誰當家,也總會殘留任家的勢力。而且現在陰陽盟在內亂,各方勢力蠢蠢欲動,清虛和吳大師就是個例子,他們都想當盟主,這樣他們就需要有個人出來鎮場子!”
我明白了,他們想把任雪找出來,如果任雪還存於這個世上的話。
“那個厲鬼呢?爲什麼我們能順利走到底?”
景言樂了:“蘇蘇,你不覺得今天李琦很奇怪嗎?”
我想了想:“話少了!”
隨即驚出一聲冷汗:“她被厲鬼俯身了?”
景言點點頭。
我真是忍不住了,在他背上狠狠的擰了幾把:“你什麼都知道,就是不告訴我!”
“蘇蘇…”
景言把我放下來,吻了吻我的脣說:“告訴你,你忽然不傻了,不是很惹人懷疑嗎?”
我一愣!
狠狠的瞪了他一眼。
你才傻,你們全家都傻!
…
“放我下來吧,我自己走!”我說。
“我在揹你一會兒!”
“我想走一走!”
景言把我放下來,揪着我的後衣領子說:“不能離開我視線!”
廢話!我沒事離開你視線幹嘛?
我們剛走進西峽村,村子上空的鬼氣忽然涌動起來,伴隨着一陣陣的哀嚎在村子裏響起。
景言臉色一沉:“蘇蘇,我們得快走了!”
我不解。
“奶奶廟的厲鬼關閉了陣眼,整個西峽村的鬼物這回都要被禁錮在廟裏了,和之前的小晴一樣!”
我一個哆嗦!
如果我們在關閉之前出不去就也得被關在這了?
想到這我一擡腿跑了出去,才發現景言還在身後一臉懵叉得看着我…
“不是要快跑嗎?”我疑惑。
景言抽了抽嘴角:“對,蘇蘇跑的真快!”
他說罷也跟了上來,拉着我往村口我們進來的方向跑,村口的鬼氣已經在慢慢淡化收縮…
景言唸了幾句咒語,手指一指!
“走吧!”
他拉了拉我的衣服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