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冷笑一聲,“大愛?可笑,大愛是什麼?我來告訴你這社會的真面目是什麼,你強他們怕,你弱他們欺,你善他們騙,你惡他們捧,這纔是這社會的真面目,就如這玄天大廈,多麼壯觀的一棟大廈,然而,這裏面所發生的齷齪之事又有誰知道?”
言罷,他搖了搖頭,擡步朝玄天大廈走了進去。
靳先生的心尖寶 我愣了愣,立馬跟了上去。
令我差異的是,我們這邊剛進玄天大廈,迎面走過來兩名保安,一胖一瘦。
“幹嘛呢,幹嘛呢,這不是要飯的地方,趕緊出去。”那名胖保安,一把拽住楊昱的手臂,另一名瘦的保安,則拽着楊昱另一隻手臂,拉着楊昱往外走。
那楊昱冷笑一聲,淡聲道:“小兄弟,你可看清楚了,不是我不愛這個社會,而是這個社會太殘酷了,殘酷到只認錢,愛心跟善良不過是有錢人玩弄百姓的一句說辭罷了。”
聽着這話,我暗道一聲不好,連忙走了過去,對那胖保安說,“大哥,這是我朋友,我們住在二十三層。”
話音剛落,那胖保安在我身上掃視了一眼,“小屁孩耍泥巴去,別在這瞎**,你可知道我們大廈的老闆正在裏面視察,這裏不歡迎你們這種衣冠不正的人。”
我面色一凝,這什麼破理由,他們老闆視察是他們的事,我住在這,也給了租金,自然有權利進去。
哪裏曉得,那胖保安見我沒說話,伸手朝我拉了過來,厲聲道:“我只數到三,再不走,別怪我不客氣了。”
“小兄弟,這社會就這樣,只要你有錢,無論是黑的,還是白的,都是對的,錢,纔是這社會的王道。”那楊昱不鹹不淡地說了這麼一句話。
說罷,他整個人神色刷的一下變了,若說先前的楊昱看起來有些病怏怏的感覺,那麼現在,他宛如一尊殺神一般,殺氣稟然。
站在他身邊的我,能清晰的感覺到那種殺氣。
說句誇張的話,我甚至感覺周遭的空氣都降低了不少。
“你,趕緊跪下來。”陡然,楊昱雙眼猛地睜開。
就在他睜眼的一瞬間,我眼尖的看到他一雙眼珠中閃過一絲紅光。
沒錯,是那個職業的人,聽二師傅說,那個職業的人,一旦動了真怒,其雙眼會泛紅光。
“操,什麼狗屁玩意,居然敢讓我跪下。”那胖保安擡手朝楊昱臉上煽了過去。
不好。
我暗罵一句,以前聽二師傅說,那個職業的人,殺人壓根不需要動手,僅僅是需要動嘴就行了。至於原因,我也不知道,就知道二師傅一而再的招呼我,切莫惹那個職業的人。若有可能,甚至讓我繞開那個職業的人。
當下,我也顧不上那麼多,連忙說:“楊昱,他僅僅是嘴賤了一點,不至於…。”
不待我說完,那楊昱神色一稟,換換舉起手朝胖保安指了過去,淡聲道:“天地不仁,休怪我逆天殺人。”
說着,他緩緩擡起右腳,猛地跺在地面,右手徐徐擡起,放在眼前,變掌爲拳。
他盯着拳頭看了約莫三秒的樣子,便朝胖保安看了過去,淡聲道:“三秒後,你會死。”
“我操,你TM是不是找死,我…。”
那胖子怒火中火,怒罵一聲。
邪乎的是,他話還沒說完,整個人臉色刷的一下紅了,緊接着,他死死地捂住胸口,不可思議地盯着楊昱。
一見這情況,我只覺得心臟已經跳到嗓門了,死死地盯着那胖保安,令我無法釋懷的是,那胖保安壓根沒有下一步的動作了,他的臉色則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青。
僅僅是過了不到幾秒鐘的時間,那胖保安整個人朝左邊倒了下去。
擦,見鬼了。
難道他真的死了。
我腳下一陣哆嗦,強忍心頭的害怕,蹲了下去,伸手朝胖保安鼻子探了過去。
沒氣了。
我面色一沉,連忙探了探心跳,也沒了。
死了。
居然死了。
這什麼情況啊。
雖說我聽說過那個職業的人,殺人只需要動嘴就行,可,從未想過會如此詭異。
就在我愣神這會功夫,那瘦保安也湊了過來,他先是探了探胖保安的鼻息,緊接着,一道歇斯底的叫喊聲,從他嘴裏發了出來。
“來人啊,殺人了。” 隨着那瘦保安的聲音一出,整個大堂頓時變得鴉雀無聲。
這種寧靜足足持續了三秒鐘。
緊接着,大堂那些人唰的一下全散了,就剩下我、楊昱、王晴以及那名瑟瑟發抖瘦保安。
“楊昱,你…你…你到底想幹嗎?”我強忍心頭的害怕,朝楊昱責問了一句。
他一笑,淡聲道:“小兄弟,你不怕我弄死你?”
聽着他的話,我脖子一縮,說實話,我沒任何把握對付他,就覺得這楊昱是個燙手的山芋。
但,作爲鬼匠,我有自己的傲骨,深呼一口氣,勉強讓自己鎮定下來,就說:“怕,但…。”
不待我說完,他笑了笑,也沒理我,而是朝那瘦保安看了過去,淡聲道:“你想死,還是想活。”
“活…活…。”那瘦保安,渾身打着抖說。
“去把你的主子叫過來,倘若他不願意過來,你便告訴他,我會炸了這玄天大廈。”那楊昱說這話的時候,語氣格外淡,淡到聽不出任何感情。
而那瘦保安一聽這話,哪裏敢猶豫,連滾帶爬朝電梯那邊走了過去。
見此,我面色一沉,死死地盯着楊昱,“你到底想幹嗎,你知不知道殺人是…。”
他緩緩扭過頭,在我身上打量了一眼,笑道:“小兄弟,要是沒記錯,你應該叫洛東川吧!”
“是,你到底想幹嗎。”我再次問了一句。
婚如泡沫 他罷了罷手,也沒說話,徑直朝前臺那邊走了過去,我連忙跟了上去。
待走到前臺邊上,他先是將後背上的王晴放了下來,後是撈過一條凳子坐了下去,那王晴則站在他邊上,一動不動。
看着他們父女倆,我只覺得一個頭兩個大,甚至對那個職業的人產生了懷疑。
傳說中那個職業的人,品性極高,不可能隨意殺人,而這楊昱卻僅僅因爲對方几句得罪的話,便殺人了。
這…這…這還是那個職業的人嗎?
而我之所以敢跟他一個人相處,是因爲我相信那個職業的人。
可,現在所發生的一切,卻讓我完全看不透楊昱了。
“楊昱…。”我死死地盯着他,沉聲道。
不待我話說完,他擡頭瞅了我一眼,笑道:“洛東川,你要是覺得我是壞人,那我便是壞人,因爲,只要你認定我是壞人,無論做什麼,在你眼裏都是幹壞事,退一萬步來說,你若認爲我是一個好人,無論我做什麼,你都認爲我是好人,就如那胖保安,你可知道我爲什麼要殺他?”
“爲什麼?”我下意識問了一句,直覺告訴我,絕對不是因爲對方几句得罪他的話。
他低頭朝胖保安的屍體看了過去,淡聲道:“因爲我看到他身上揹負着人命案,殺他,不過是替別人報仇了。”
說着,他好似想到什麼,哈哈大笑起來,“這社會這麼畸形,殺人者一旦逃脫了,無罪,而殺了殺人者卻要受到法律的制裁,這便是當今社會。”
我算是聽出他意思了,這楊昱滿嘴全是對這社會的不滿,估摸着是受過什麼刺激。
我本來想問出來,但此時卻不是時候,原因在於,那瘦保安顫顫巍巍地領着一名二十三四歲的青年走了過去。
那青年刀削般的面孔,一雙深邃的眼眸,令人看了一眼,再也無法忘懷,他上身穿着一件白色的襯衣搭配一件白西服,下身則是一條白色的西褲,腳下是一雙白色的皮鞋。
乍一看,有點像是電視劇裏面走出來的王子。
要是沒猜錯,這青年便是夏雨的男朋友了。
就在我打量那青年的同時,他也在打量我,不過,他僅僅是掃視了我一眼,便將眼神停留在楊昱身上。
“是你!”那青年面色一稟,腳下不由加快了幾分。
很快,那青年走到楊昱邊上,伸出手,頗有禮貌地說:“楊叔,好久不見,不知我這保安有何地方得罪你了,倘若沒有得罪你的話,這事你恐怕得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,不然,我們…林家也不是軟柿子。”
最後一句話,從那青年嘴裏說出來,有股不怒自威的感覺在裏面。
豪門獨佔:如果愛你是場意外 “是嗎?”楊昱冷笑一聲,翹起二郎腿,淡聲道:“你們林家,除了一個叫林繁的女娃子,剩下的人,值得一提嗎?倒是你小子,這些年打着林繁的名頭,在外面坑了不少錢吧?”
聽着這話,我只覺得腦子嗡嗡作響,林繁,他們居然認識林繁?
更爲重要的是,聽楊昱的語氣,眼前這青年很有可能是林繁的青年。
那楊昱應該是感覺到我情緒的變化,緩緩扭過頭,疑惑地看着我,“怎麼了?”
我顫着音說,“你們說的林繁是不是臉蛋特別精緻,膚如凝脂,看上去就像仙女似得。”
“你認識林家的姑娘?”
“你認識我妹妹?”
兩道聲音從楊昱跟那青年嘴裏發了出來。
第一句話是楊昱說的,第二話是那青年說的,他們倆死死地盯着我。
一見他們的表情,我立馬明白過來,看來我應該是猜對了,我認識的那個林繁,正是他們嘴裏的林繁。
“你真認識林繁?”那楊昱好似有些不相信,朝我問了一句。
我嗯了一聲,就說:“我第一次來廣州時,在火車上跟她相識的,就在前段時間,跟她在梧州又相遇了。”
“梧州?”
“梧州?”
他們倆嘀咕了一句,也沒再開口,估摸着是信了我的話。
陡然,那青年好似想到什麼,死死地盯着我,一字一句地說:“你是不是洛東川?”
嗯?
他認識我?
我下意識點了點頭。
就在我點頭的一瞬間,那青年已經出現在我邊上,一把抓住我衣領,我正準備反抗,就聽到那青年,“說,你跟我妹妹是什麼關係,我可告訴你了,我妹生是林家的人,死是林家的鬼,誰也…。”
不待他說完,那楊昱緩緩起身,一把抓住那青年手臂,笑道:“小朋友,你這話說的太沒道理了,林家的小姑娘若是有心上人,自然會嫁給她的心上人,倒是你,何必爲難外人,莫不成你們林家,打算讓林繁那小丫頭一輩子守着你們林家,別忘了她是女人,終歸有一天要嫁人的,不可能庇佑你們林家一輩子。” 聽着他們的話,我只覺得雲裏霧裏的,他們這什麼意思?
還有就是那青年爲什麼會對我有如此大的敵意?
就在我愣神這會功夫,那青年鬆開手,惡狠狠地盯着我,一字一句地說:“洛東川,我記住你了。”
“怎麼?你敢對他不利不成?”楊昱冷笑連連,朝那名瘦保安看了過去,面色一凝,緩緩伸出手,手掌對着那瘦保安,緊接着,他變掌爲拳,死死地盯着拳頭,淡聲道:“三秒後,你會死。”
聽着這話,我只覺得渾身的雞皮疙瘩在這一瞬間悉數冒了出來。
剛到三秒,跟先前一模一樣,那瘦保安臉色刷的一下紅了。
旋即,那瘦保安死死地捂住胸口,不可思議地盯着楊昱,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青,僅僅是幾秒鐘時間,他整個人朝地面倒了下去。
我懵了,徹底懵了。
這什麼情況啊!
爲什麼他淡淡的一句話,能決定別人的生死。
這特麼還是人嗎?
那青年一見這情況,臉色刷的一下就青了,死死地盯着楊昱,厲聲道:“楊昱,我們林家跟你的樑子,算是接下了,不出三天,我定叫你死無葬身之地。”
“是嗎?你要是覺得你林世清有這個本事,大膽的放馬過來,我一一接下來了。另外,我來這裏,只想告訴你兩件事,洛東川我罩了,誰敢動他一根寒毛,便是跟我過不去,即便是豁出性命,我也會弄到他家破人亡,你應該知道對於家破人亡這一塊,我頗有心德。”
說着,楊昱頓了頓,繼續道:“第二件事,從即日起,洛東川便是我的發言人,他的話就是我的話,我希望你去轉告那羣傢伙,最好給我規矩點,否則,以命換命的事,我楊昱不是幹不出來。”
說罷,那楊昱也不再說話,左手拉着我,右手拉着王晴,朝電梯那邊走了過去。
這突兀的情況,令我徹底懵圈了。
什麼情況?
我是楊昱的代言人?
楊昱要罩着我?
難道他剛纔殺那兩個保安是爲了立威?
不想這個還好,一想到這個,我腦子愈來愈亂,壓根搞不清楚楊昱到底是什麼意思。
當下,我緩緩扭過頭,朝那青年看了過去,就發現那青年一臉鐵青地盯着我,張了張嘴,說了幾句話。
他說話的聲音極輕,我壓根聽不清楚,但,通過他的嘴脣,我卻是讀懂了他的意思,他說的是,“洛東川,千萬別落在我手裏,絕對會讓你死無葬身之地。”
我特麼也是醉了,我這是怎麼得罪他了,完全是天降橫禍啊。
一時之間,我也顧不上那麼多,便跟着楊昱進入電梯內。
他摁了一下二十三樓,電梯徐徐地上升。
電梯內,我們誰也沒說話,而那楊昱則一直一臉笑意地看着我。
眼瞧電梯就要到了二十三層,我下意識問了一句,“怎麼老是盯着我看。”
他一笑,淡聲道:“沒想到你小子如此好豔福,居然能得到林繁的垂愛,說實話,林繁那小丫頭,饒是我,也不是她的對手,甚至可以說,縱觀整個中國,能超過她的人,屈指可數,她一身本事已經無法用言語來形容了,如果真要形容的話,我只能尊稱她一聲仙姑。”
嗯?
就連楊昱也要尊稱一聲仙姑?
這不對啊,我跟林繁打過交道,就覺得她除了神算厲害一些,好似沒啥別的本領了啊!
可,聽這楊昱的語氣,他好似對林繁特別尊重。
那林繁真有如此厲害?
當下,我連忙把心中的疑惑問了出來。
那楊昱一笑,淡聲道:“東川,大千世界,無奇不有,有的人,天衆奇才,一出生便擁有別人一輩子難以逾越的鴻溝,有的人一輩子茫茫無爲,只爲一日三餐而奔走,那林繁便是前者,她是天之寵兒。而當今世界唯一能與她天賦媲美的,恐怕只有白家的人,也不知道白一玄的兒子白九怎樣了,他們倆家同屬神算世家,也算是天生的敵人了。”
說着,他深嘆一口氣,扭過頭對我說:“東川,這世界很大,大到你無法想象,不管遇到什麼人,都要保持幾分淡然之心,就如那林繁一般,那小姑娘無論遇到什麼人,都是以低姿態去看待世人,這是一份心態,你若能像她一樣,將來在鬼匠這條路上也會越走越遠。”
我緊了緊拳頭,也沒說話,主要是不知道說什麼。
那楊昱應該是看出我表情不對,笑了笑,也沒說話。
就在這時,電梯停了下來,門自動開了,那楊昱率先走了出去,王晴緊隨其後,我立馬跟了上去。
來到房門前邊,我正準備掏鑰匙,那楊昱一把拉住我,笑道:“我來吧!”
說話間,他伸出右手,朝鎖頭摸了過去,淡聲道:“門開。”
只聽到叮的一聲響動,門開了。
我已經見慣了他的本事,已經不吃驚了,心中已經將楊昱當成了真神了,這也是沒辦法的事,他的本事實在是過於邪乎了。
進入房間,那楊昱徑直坐在沙發上,王晴則坐在他邊上,一言不發。
那楊昱也沒跟我客氣,淡聲道:“去泡壺茶。”
我一聽,心中有些不滿,這是我家好吧,但,也沒說啥,便找了一個茶壺,倒了一些茶葉,泡了一大壺茶水,又找了一個一次性杯子,給他倒了一杯茶,沒好氣地說:“喝吧!”
“你就讓我喝這個?”那楊昱死死地盯着我,滿眼的不可思議。
我一怔,下意識說:“不然呢?”
“下樓去買套茶具,再給我泡一壺好茶,要知道,一個好的故事,都是從一杯茶開始說起。倘若沒有茶的話,我只能告訴你,抱歉了,我得帶着晴兒走了。”那楊昱不鹹不淡地說。